文∕本刊记者 刘鹏
生意场上总是离不开白酒。当年经营特产生意的黄文忠每次打开酒瓶时,都会闻到一股刺鼻的“酒味”。“这个酒有冲劲儿、刺鼻,这就是酒的本色——当时我也这样以为。”
后来,黄文忠尝过的酒越来越多,逐渐发现有些酒刺鼻的味道小一点,有些酒刺鼻的味道大一点,尤其是价格越高的酒,这种刺鼻的味道越少。
一番探究之后他才知道,白酒有纯粮酿造的,也有用食用酒精勾兑的。食用酒精越少,酒越不刺鼻,也更容易入口。然而,纯粮酒价格却远高于后者,甚至有些价格不菲的白酒,也不能保证没有加入食用酒精。
其实“刺鼻”还只是口味上的区别。当身边有朋友被查出酒精肝、酒精上瘾甚至因此病逝时,黄文忠意识到,食用酒精对身体的危害也不小。“他们喝的酒可以说80%都是食用酒精勾兑的酒。”但纯粮酒对身体伤害小多了。“就算是晚上喝多了,第二天早晨起来也没什么感觉,对工作、学习也没有什么妨碍。”
“既然纯粮酒口感更好,对身体伤害也更小,为什么不能把价格再低一点,让广大老百姓也能喝上好喝的纯粮酒呢?”于是,黄文忠开始研究白酒,并有了做纯粮酒的想法。
“中国白酒已经迷失了方向”
黄文忠发现,白酒最早就是纯粮酿造,是不需要用食用酒精的。但上世纪60年代粮食短缺,“为了节约粮食,缩短工期,扩大产量,白酒新工艺应运而生。新工艺白酒用食用酒精为主料,或直接加水和香精,或用固态发酵的酒液勾调,或用酒糟串蒸而成的白酒。由于其工艺简单,节约成本,并且能大量广泛生产从而得以在社会上广泛生产应用。”
“我们可以理解以前用食用酒精勾兑酒,因为当时粮食的确紧张。但现在粮食每年都是大丰收啊,对不对?这时就不应该再用食用酒精了。科技的发展没有带动酿酒技术的发展,而是提高了用食用酒精勾兑的技术。”黄文忠认为,现在的白酒已经偏离了本意。
当然现在也有纯粮酒,但价格要高很多。“那低端消费群体怎么办?”黄文忠觉得,现在国家允许使用食用酒精,可能是出于低端消费群体的经济能力的考虑。
纯粮酒不仅仅是产品与工艺的概念,更是白酒文化价值的根基。
通过与国外蒸馏酒的比较,可以对比出中国白酒的不同。“白酒在国外,它的概念不一样,基本上不强调粮食作用,只是强调一种饮品,一种酒类饮品。所以国外更提倡28度、18度,比如韩国的酒就在十来度,日本的清酒也是20多度。”黄文忠认为,白酒在国外是一种“消遣品”,“他就是食用酒精,度数低,喝了对人达到了喝酒的效果。”
而在中国,白酒是作为一种享受品,甚至是奢侈品来呈现和发展的。老祖宗就强调了酒是粮食精,是享受品,甚至是奢侈品。酒是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,也是很多现在经济活动的主要载体。而这一切,都是由白酒独特的、传统的白酒酿造工艺来承载。
但工业化却会伤害给这种传承。“流程化标准化生产出来的东西,与自然演变出来的东西,能一样吗?”黄文忠认为,中国人都讲究“原汁原味”,但标准化生产出来的只能是“快餐”,而不是生活,更不是享受。
“中国白酒已经迷失了方向,到底酒是做什么的?忘掉了。酒的概念是什么?它是一个深层次的东西。”
当黄文忠决心要做纯粮酒之后,他考虑的是,如何让自己的纯粮酒有所差别?他总结了两点:
第一,要做就做得彻底,所以坚持所有产品只做纯粮酒,不加一滴食用酒精、不加香精。“目前还没有哪个品牌是宣传自己只做纯粮酒。我们要做第一家。”
第二,降低纯粮酒的终端售价,让普通老百姓也能喝上纯粮酒。“茅台、五粮液是纯粮的,高端酒也是纯粮的,但老百姓喝得起么?我要让纯粮酒平民化。”
黄文忠将这个想法与一些经销商朋友沟通后,得到的回应一致是:“只要是纯粮酒,我们就做!”这更让他信心倍增。
但信心满满之后,现实中的困难依然重重。作为一家经销商,如何保证产品在生产过程中不加酒精、不加香精?纯粮酒成本本来就高,再加上白酒销售环节重重,每道环节都要吞噬掉相当的利润,如此下来,如何保证价格能够平民化?
“收购一家酒厂,我自己生产、自己销售,既能保证产品质量,又能减少中间环节,保证价格。”黄文忠觉得这是惟一可行的方案。
于是,山西酩醍酒业就此诞生。
现在,酩醍的纯粮酒最便宜的终端售价只要50元左右,这个价格是大众档位的消费。“以后大家一提到酩醍,就知道是纯粮酒;一说起纯粮酒,就想到酩醍。这是我努力的方向。”
“我们不想只做成百强企业,更希望做成百年企业。只靠赚钱的企业不可能长久,要有‘天下为公’的责任,为客户、为消费者着想,才能成为一家受人尊敬的企业。”黄文忠觉得,让纯粮酒平民化,就是一种“天下为公”的理想。
不过对他而言,理想之下,还有更现实的问题需要解决:产能不足。“虽然我们原酒储备没问题,但成品酒也需要一定的存放时间,就算是生产好装瓶之后,最少也要存放15天才能出库。”黄文忠为此很苦恼,“现在产品供应不上来啊,刚有一车货,马上就被分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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